二幽的小尾巴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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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衍生】医院每日故事 Day10

食用说明:

1、只是角色无关其他,是的,还是三巨巨他们!

2、食用愉快:-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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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 10

 

生命科学,也是生命奇迹。明明不是神,却总是想要创造光,当这些微弱的光都亮起,天光也就出现了。——小赵医生叹息

 

庄恕是在天台角落边找到赵启平的。


他的小师弟此时正低着头,躬起身子坐在一边的水泥台面上,他的手指间是一支燃烧的烟,烟头红色的,带着火星子。天台的风喧嚣的,吹过,白色大褂和发丝都跟着飞。


庄恕远远看见赵启平,叹了一口气,慢慢走过去。


赵启平看见了一双皮鞋尖。


“庄师兄,我没事,让我自己待会儿就好。”赵启平没抬头,看着鞋尖自己开口说了。


庄恕抿紧了唇:“你尽力了。”他说完拍了拍赵启平的肩,“凌远让我跟你捎句话,别太难受。”


赵启平听着庄恕的声音没有应声,他侧过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烟,目光深邃入海,就在庄恕以为等不到赵启平回应的时候,却听见他开口了:“放心吧,庄师兄,当医生这么些年,我拎得清。”


赵启平已经这样说了,庄恕也不好再劝,他只好接口:“待得差不多了就回去,这里风大。”


得到赵启平的点头表示知道后,庄恕这才转身回去了,他是抽了一个间隙找来的,在下完一台手术出来后,他得到了赵启平刚刚手术失败的消息,他手术的那个老人在手术过程中抢救无效死亡了。


庄恕想也没想就来了天台,赵启平一心情不好就爱往空旷的地方去,这个习惯他是知道的。


医生手术失败,病人死亡,这对医生和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来说都无疑是一件遗憾又难过的事,据不完全统计,每年全球实施手术大概在两亿三千四百万次左右,而这些手术里,虽然绝大多数是能够成功的,可也总有那么一些遗憾。


庄恕回想起自己从医以来,曾经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手术,根本数不清楚,中间也有失败过的,他很清楚那个感受,就是把你的心吊在油锅上煎炸过一次,不断追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得再好一些,而看见病人的家属哭作一团,更是心被掏空了一样。


这样的事,哪怕再经历一万次,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。


庄恕嘴唇抿成了一条线。


中午的食堂,庄恕遇见了凌远,凌远往庄恕身边看了看,没看见人,问了:“启平呢,没来吃饭?”


“叫了他,他说没心情,别管他。”庄恕想起发给赵启平的信息。


“这孩子……”凌远摇摇头,有些无奈,“有时候较真起来跟你一模一样,你们真不愧是师兄弟。”


“说得跟你不像一样。”庄恕毫不客气还口。


两人对视着,同时微乎其微摇了摇头,微微叹息出声。


庄恕接诊的第一个病人,也是他此生都忘不掉的病人,这个病人当时虽然被他抢救过来了,可还是在二十九天后因为没能熬过排斥期而离开了这个世界,他拼命想要救他,努力到最后一刻,却发现依旧无能为力。


病人走的那天,他在医院的楼顶吹了一整天的风,后来沿着深夜的马路一直走一直走,没有任何目的的走,思维全部放空了,最后实在是累了,才靠在街沿坐下来,他仰头来看天空,都市的天空总是高而远,有星星坠在天空上。


后来季白说,每当我需要信心的时候,我也会一点一点的看着天亮。


那时的庄恕还不认识季白,可他就那么坐在那里,真的看到了天亮。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,他仿佛才看到了新的希望。


一轮红色的,圆圆的朝阳。


漫长的黑夜散去,蓬勃的圆日跃出,那是对生的仰望,对死的敬畏。


庄恕后来很长时间想,或许医者之心正是如此。


赵启平还待在天台上,今天的这台手术他已经拼尽全力,可依旧没能挽回病人的生命,凌远和庄恕知道赵启平不好受,却不知道这里面还牵扯着其他感情,因为这个病人,赵启平认识。


他是赵启平和谭宗明家不远处卖煎饼的小商贩。


没有店面,就推着他的小三轮,属于无照经营,还要躲避城(fangtun)管,一个老人,挺不容易的。


赵启平在他那里吃了好几年的煎饼,许多个来不及在家吃早饭的日子,赵启平只要路过那条街,看见老人推着摊子在,他就一定会停下来买一个再走。


久而久之老人便也就认识了赵启平,每次见他都“呵呵”笑着打招呼,同所有和蔼可亲的老人一样。赵启平跟老人偶尔聊天,也就知道了老人的故事,老人的一双儿女都跑去了帝都发展,留下老人独自一人在故土。


赵启平看老人,便多了一份叹息。


老人总是出摊,不管酷暑寒冬,夏天的日头拖长他的身影,冬日寒风他同那排行道树一样站成一路瑟缩,可不管什么时候,他总是笑着,乐呵呵对着每个来买他煎饼的人。


赵启平曾经想过,要不要帮老人盘间铺子,他同谭宗明说,谭宗明抿着唇想了想,摇了摇头。


你能帮他一时,却不能帮他一世,他儿女都不管的事,你出面难免会落得难堪,况且他也不一定会接受。你要真想帮他,多给他买两个煎饼比什么都管用。


赵启平接受了谭宗明的说法,后来的煎饼都在老人这里买,老人见到赵启平也高兴。


萍水相逢的关系,却胜过许多虚情假意。


而今老人被突然送上了他的手术台,原因是出摊的时候被一辆大车撞了,就这么毫无预兆。


人的生命很顽强,可有时又脆弱得要命,而命运总是给人生下着套,你不知道下一秒会转向何方。


赵启平在看清老人脸的那一刻,他整个人都愣住了,一瞬间的空白,可也只是一瞬间的空白,赵医生就恢复成了赵医生,冷静又专业的诊断,上了手术台,只是结果并不是他想……


新点的一支烟燃到了尽头,又一双皮鞋尖出现在了眼前。


“走吧,回家。”


来人说。


李熏然给赵启平发了信息约撸串,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,而电话也没有人接。他给凌远去电话时便顺口问了:“老凌,启平今天很忙吗?前些日子约好今天一起出去吃的,可现在他玩失踪了。”


凌远愣了愣,把赵启平的事同李熏然说了,李熏然在电话那头大段的沉默,末了小心翼翼问:“那他没事吧?”


“谭宗明来接他回去了。”凌远应了,没说有事,也没说没事。李熏然放下大半的心来,有谭宗明在,总会没事。


李熏然又跟凌远说了两句,并说好晚上会回家吃饭,这才挂了电话。发生这样的事,没有人会不遗憾。


李熏然叹出一口气,心情有点沉重,他想了想,给赵启平发了一条信息,“既然你心情不好,那我们改天再约,好好睡一觉,明天都会好起来。”


李熏然发完信息,把手机捻在手里,似乎做医生,总要经历这样的事,拥有这样的感受,凌远也有过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,如果不是这样,平安母子的事也不会几乎发展为凌远的心病。


凌远通常是不怎么跟他说这些事的,但李熏然能够从凌远的反应里知道他医院的事是不是还顺利,病人是不是还好。


凌远有一个习惯,他自己不知道,李熏然知道。


每当凌远回到家,脸部肌肉没有因为嘴角扬起的弧度而动的时候,那他便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,心情不好。


这时的李熏然会格外注意凌远的一举一动,然后用自己的行动来温暖他,告诉他,你回家了。


一路上赵启平都没有说话,回到家整个人都似乎脱了力,谭宗明上前抱了抱他,他用嘴唇蹭蹭他的耳廓:“先去洗个热水澡,然后出来吃点东西。”


赵启平在天台上吹了许久的冷风,谭宗明担心人吹不好了。


接到赵启平信息时,谭宗明其实已经在往医院赶的路上了,是庄恕告诉的他赵启平手术失败心情低落的消息,可在看见赵启平信息时,谭宗明还是忍不住心再次“咯噔”了那么一下。


“老谭,老李他走了,从我的手术台上。”


没有过多的阐述,平铺直叙的一句话,谭宗明心揪起来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赵启平同这个老人之间的关系,正因为清楚,谭宗明也跟着难受。


他没有回赵启平信息,他知道赵启平现在不会看,他只是加快了赶去医院的脚步,他要去到赵启平身边,让他不是孤立无援,然后带他回家。


赵启平听谭宗明的话去浴室洗澡,谭宗明便挽起袖子去厨房给赵医生做午饭。


这个时候赵启平应该是不会有胃口吃其他的,谭宗明从柜子里翻出面来,又烧了水,准备给赵医生下碗鸡蛋面,要煎两个鸡蛋。


赵启平洗完澡裹着睡衣一身潮气出来时,谭宗明正准备把锅里的面条捞起来,赵启平站在一边看着,看着看着,他突然便凑过去,从身后拥住了谭宗明的腰,孩子气一般,用脸去蹭谭宗明宽实的后背,谭宗明想要转身,赵启平却不让,死死梱住谭宗明。


谭宗明心里一阵涩,他腾出一只手,拍了拍赵医生圈在他腰间的手,低声道:“怎么还撒上娇了,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够对我撒娇,可你该吃饭了。”


赵启平还是不应声,谭宗明就让赵启平抱着,先把面给捞了出来,放到一边,等到加上两个金黄的煎蛋,赵启平才放开他。


赵启平看着两个煎蛋,终于微微弯起唇笑了。


他第一次给谭宗明做饭时,煮的那碗面,加的就是两个煎蛋。


他不记得了,谭宗明记得,后来说给他听的。


赵启平坐在饭桌前,拿着筷子挑起碗里的面,吃了几口,他抬眼看见对面坐着的谭宗明,一直轻轻笑着望着他。


赵启平感到一颗心变得又酸又柔,他抿了抿唇,动了动嘴:“这面真难吃。”说是这么说着,依旧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往嘴里送。


谭宗明看赵启平又能玩笑了,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,他抽出心思来想,面难吃怪得了他吗?刚才是谁一直搂着他不让他捞面条的,面泡久了,自然不如开始时候好吃。


当然,谭宗明的诽谤没有被赵启平听见。


庄恕科里有个孕妇,只等着孩子出生后动手术,因为情况比较特殊又有些危险,庄恕对这个姑娘格外的关注,生怕她出什么意外。


但有时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。


庄恕在家刚把菜端上桌,季白也才把碗筷摆上,庄医生的手机响了,庄恕在接过电话后,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,转了身就开始往外走,他一边穿鞋一边对季白道:“科里有急事,我先过去了,你自己吃。”


说完鞋也就穿好了,庄恕打开身后的门冲了出去。


季白看看被关上的门,再看看一桌的菜,内心毫无波澜的拿过筷子坐了下来,自己给自己盛好饭,先吃了一大口,他实在是饿了。


姑娘在医院不小心滑倒了,摔了一跤,现在孩子必须要提前出来了,妇产科医生秦少白害怕在手术过程中孕妇发生胸痛症状危及生命,特请庄恕回来一同进行手术。


庄恕赶到医院时,刚好赶上手术,来不及喘息,他立刻跟了秦少白上了手术台。


“庄医生,我怕……”姑娘看见庄恕,轻声说了一句。


庄恕伸手握了握女孩的手:“有我在,有秦大夫在,放心吧。”


庄恕口气笃定,仿佛镇定剂一样,女孩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

手术进行的很顺利,一切都有条不紊,随着一声洪亮的啼哭,孩子出生了。


“是个男孩,恭喜你,做妈妈了。”秦少白很高兴,对女孩送去祝福,女孩眼里泛起水渍: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她对秦少白说,也对庄恕说,更对所有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说。


一个兵荒马乱却充满生机的夜晚。


庄恕结束完一切工作再次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,就连城市的灯光也没有之前来得璀璨。季白还没有休息,他坐在沙发上看书,听见开门的声音,抬起头来看了一眼。


“饭和菜都温着呢,端出来就可以吃了。”他说,说完就起身去厨房端出来饭菜,等庄恕坐下吃饭。


庄恕跟季白讲起这场手术,不由就想起了赵启平。


医院就是这样一个有生又有死的地方,有多少的喜悦在这里,就有多少的悲伤在这里,两种极端的心情,好在勃勃生机和无限的朝气总能够带来希望,让人觉着只要向前走,总会迎来好事情。


庄恕毫无预兆忆起他在美国大街上看了一夜的星空,后来迎来的朝阳。


他看看季白,挑起了唇角:“你说得很对。”他说的是季白的那句至理名言。

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季白听得无解,也不去追问庄恕什么自己就说得很对,不过看他的样子,多半是自己琢磨出了什么感慨来。


季白勾起唇角,对庄恕挑挑眉:“你三哥什么时候错过。”


一句话,庄恕笑出声。


是啊,季白总是对的,至少在庄恕这里,季白总是对的。


谭宗明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往外看,车水马龙,川流不息的城市森林,他看看时间,捉摸着赵启平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医院。


谭宗明原本是想要送赵启平去医院的,却被赵医生坚决制止了:“别,我已经没事了,你自己好好去上班。”


既然赵启平已经这样说了,谭宗明便也不再坚持,只叮嘱赵医生上班路上小心。


谭宗明在上班的路上,车子路过了那个老人曾经卖煎饼的地方,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,心微微沉了沉。


以后这里再也不会出现老人的身影,可很快这里又会被其他小商贩占据。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

“生命科学,也是生命奇迹。明明不是神,却总是想要创造光,当这些微弱的光都亮起,天光也就出现了。”赵启平昨晚的叹息出现在谭宗明的脑海,赵医生说,“这或许就是作为医生最大的无奈,也是最大的幸福,是我们一直为之努力的动力。”


说着这话的赵启平,在谭宗明眼里发着光。


他为之自豪的爱人。


赵启平按时赶到医院,听说了庄恕科里那个姑娘生了的事,母子平安。


他的一颗心烫过一片暖洋,他想,真好,是新的生命。


【TBC】


就……脑子一团浆糊,手感还是没找回来_(:зゝ∠)_

晚安:-D


欢迎评论来玩:-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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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6-08